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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书 | 四季是一场终极的怀旧

云也退 云也退 2023-02-17
四季
是一场终极的怀旧




《美国山川风物四记》

(美)艾德温·威·蒂尔 著

颜元叔 等


1906年的夏天,美国印地安纳州北部,一个乡下小男孩在村里摘草莓。草莓丰收了,他摘啊摘,摘了两万多颗,每夸脱草莓他能挣2美分,随后,他拿着所得的钱,买了人生的第一架照相机。

 

那是一款柯达的布朗尼匣式相机,在1900年代,它是美国最流行、最大众化的相机,看上去笨重、严肃,可是它的出现,让当时三分之一的美国家庭能够便捷地拍摄快照,那些视摄影为艺术的职业摄影师,无可奈何地看着一群又一群业余摄影爱好者(常被称为“柯达之友”)到处咔嚓咔嚓,冲洗出的照片,还能卖给报纸杂志。小男孩的相机很旧了,但是,他7岁时在爷爷奶奶的农庄里拍的照片,现在成了被永久收藏的档案。

 

这个男孩就是埃德温·威·蒂尔,从印第安纳北部的沙岗郊外成长起来,后来成了博物学家和自然文学大家,“美国山川风物四记”的作者。他特别喜欢跟人讲起那台破旧的相机,骨架都松了,螺丝都要掉了,却给他延续一生的快乐打开了大门。


 

他酷爱,不,应该说,他痴迷于大自然中的一切,为它们而疯而狂,他喜欢的东西,用“鸟兽虫鱼”四个字来概括,实在嫌简陋了,在他的书中,海中飘摇的藻类,空中飞荡的花粉,鸟雀褪去的羽毛,叶片上垂下的露珠,都连带着学问、历史、情感,而且,他对于痴迷这些自然事物的各种前辈和同行,从美国国父杰斐逊、《瓦尔登湖》的作者梭罗、国家森林公园的奠基人约翰·缪尔等等世界级名人,到一位位知名度有限的鸟类学家、野外天文学家、环保工作者,他们的生平、主要作品与事迹,统统了如指掌。蒂尔的自我介绍是这样的:“希科里溪的两岸,就是我的诞生地”——你能理解吗?一个人不是生在一所医院、一张床上或一个城市里,而是生在一条溪流的“两岸”。

 

农庄终成了失乐园:1915年,它毁于一场大火,之后它的传奇就要通过蒂尔的口和笔来留存了。蒂尔写了三十多本书,其中有一本专门回忆童年,即《沙丘男孩》。这本书,在他10岁时就已起笔,而要到42岁时才出版,此时的他,已在《大众科学》杂志当了十多年的专职作者,野外经验丰富,摄影技术炉火纯青,柯达相机自然也多次更新换代。在蒂尔的工作照里,我们看到他使用的相机是那种折叠式的,后边鼓起风琴一样的一大块,被放在三脚架上,镜头对准目标。


 

他经常是这样拍昆虫的:用一个冰盒把目标昆虫暂时冻住,然后把虫子放到一个理想的拍摄环境里,架起相机对准它,在昆虫慢慢复苏、活动起来的时候按下快门。这是他独创的方法,自他以后,人们印象里的昆虫,跟之前大不一样了。

 

他也拍鸟,拍植物,拍水下世界,拍火山灰形成的原野粗犷的风景,拍树木表皮缝隙里的生命遗痕。在1930年代,他的自然摄影就很出名了,在纽约,他给自己的作品一轮又一轮地办展,出版了《草根丛林》这样的图文并茂的著作,还给《瓦尔登湖》出了一个特别版,其中有他写的导读和100多幅自己拍的照片。

 

1941年年初,美国人还没参加二战,蒂尔从《大众科学》辞职,干起了独立作家和摄影师。他唯一的儿子戴维入伍了,他和爱妻内莉一起计划着后半生的事情。为了成为一个观察和书写自然的人,蒂尔很早就修改了自己的中间名:他本名叫埃德温·阿尔弗雷德·蒂尔,现在改做了埃德温·威·蒂尔,“威”(Way)一词,也许蕴含了他以行旅为日常的理想。但是,他的“美国山川风物四记”这一套四部作品,及其所描述的四场旅行,并不是那时就清晰地策划好的。很可能,他最初想做的只是怀旧,是寻一寻儿时的梦幻,如他在《沙丘男孩》里说的,爷爷奶奶的农场,“让我无止境地返回”。


 

《沙丘男孩》只是返回的起点。在这本书中,蒂尔其实已经扩大了童年和家园的概念范围:童年,是他一直延续到书写时刻的、与大自然为伴的人生,而家园则从小小的沙岗农庄扩延到整个美国。书出之后,美国军方订购了十万本,发到战壕里,给士兵读。那首中国老歌里唱的“祖国的山山水水连着我的心,怎能让豺狼来践踏”,美国人读了《沙丘男孩》,也产生了一样的心理,蒂尔所记的乡野缩影了整个美国,读到泪目之后,士兵们杀敌更其奋勇。

 

如果怀旧,那就应该去追寻那些不变的东西。农场是没有了,但那条溪流还在,那个名叫朱利耶特的故乡城市还在,印第安纳州还在,全美五十个大州(1940年代时还是四十八个)也没有变;大自然,当然是瞬息万变的,物种都随时会消亡,会新生,但是一年四季的按序轮转没变。依这个思路,蒂尔夫妇决定先开始一场“追春之旅”。1947年春,两人驾车踏上了旅途,从纽约长岛的居住地先北上到达加拿大边境,然后折返向南,一路抵达佛罗里达南端,行程17000英里。


 

这是追春,一直追到依依不舍地放手——入夏了。《春满北国》的最末一章,蒂尔将这种心情形容为“翻到一本书最后的一章,却又不愿意把书合上”。不愿意合上还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不愿重新想起伤心事:他们的儿子戴维三年前已丧生于二战战场。用旅途来填满自己,是一种疗愈。

 

旅程的最后一天,《春满北国》中是这样写的:

 

“今天就是最后这一天,春日的高潮。……这一天从春日最早的日出到最晚的日落,我们尽在庄严美丽的山里流连。这一切都构成了我们追春之旅的高潮。……从拉斐特溪桥的高处,我们可以眺望落日的余晖掩覆着起伏绵延向西渐就昏暗的山陵。当阳光的暖气消歇,我们下面的山谷夜凉乍生时,河面上浮着迷雾,仿若一条迷雾之河在河上升起……残阳的回照把蒙绕着树梢的迷雾染得像徐徐卷伸的火舌。


 

有意思的是,《夏游记趣》的第一天,也是在这里,新罕布什尔州怀特山里的弗朗科尼亚山峡以北,他们站在一座桥上眺望,桥下是拉斐特溪,时间则是黎明。夏游和春游之间相隔了整整十年,完美的时间差,让蒂尔发出了“季节周而复始、历久不变”的感叹,但他的感叹却没有那种“子在川上曰”的忧思腔,也没有“是非成败转头空”的智者况味,他的感叹是有活力的,有一种因有一个完美的童年、一个完美的乡土记忆为后盾而生的笃定。“十年以前,百年之后,黎明时都会从这些山坡上传出同样的鸟声。季节,像是《传道书》里所说的江河,会不断地仍回到出发点去。”写下这些话的时候,蒂尔的脑海中怎会没有家乡呢?

 

值得一说的是,蒂尔的夏之旅并非接着春之旅而来,在春夏之间,还隔了一个秋。像是走个对角线一样,蒂尔夫妇在春之旅的四年后,即1951年,开始访美国之秋,再然后,才是1957的夏之旅,和更晚的冬之旅。从书中所附的地图可以看到,《秋》的路线与《春》不同,《春》大体是在东海岸南北向地走,《秋》则是沿北方边境一路西行,最终抵达加州。但春秋两季的共同点在于,都有明显的凉—热或热—凉过渡,所谓“四季分明”,“分明”的关键就在于这两季,旅人从一个地方到下一个地方,无需静静地徜徉、品味,只需接收和饱览。


 

不过,旅行结束后的写作可谓漫长而艰苦,相应的书总要到旅行过了三四年后才出版,蒂尔需要查阅很多资料,费很大的工夫来确认书中的每一篇文章、每一个信息和论断,都具有充分的科学依据。

 

《秋野拾零》里继续插入了蒂尔的摄影作品,从俄勒冈的日出,到雷斯岬秋天的最后一次落日,五十岁的蒂尔手持望远镜,站在岬角靠外的一块岩石上,下面大海翻腾,他泰然自若,如鱼得水地笑着。能够拍摄大自然,前提是能在各种自然环境里自如地生存,在《秋》一书中,蒂尔展示了《春》中没有展示的能力,比如浮潜:戴上面罩,打开探照灯,摆动蛙足,一次复一次地悠然下潜,在水下观察或到水面换气,眼睛捕捉着鳗鱼的一闪而过,海扇的一开一合,月亮蜗牛银白色的大足,耳朵收入椋鸟翅膀掠过水面的噼啪声。写到大叶藻的时候,他一口气说出了它在世界各处的各种名字:海草,带草,锦葵,海残碎,钟铃带,附生草,海苔,黑雁草,海划桨,玻璃残碎,以及“令人疲倦的海草”,有这么多形象感十足的名字在前,蒂尔仍旧不慌不忙地给出自己的比喻:在它们之中游泳,恍如“置身嘉年华会的长彩带中”。


 

而在潜水过后不久,他就和妻子一同横桨划着独木舟在河上前进;又过了一阵子,他告诉我们说,他俩都有一项幸运的能力——对花粉过敏免疫。为此,他可以用力扑一株豚草,看一阵花粉像一缕轻烟似的袅袅上升。每一次旅行,都是算度精确的三个月时间,车里要带上相机、胶卷、双筒望远镜、笔记本、地形图和街道地图,雨衣,以及整套的户外装备。论野外生存能力之全面,蒂尔堪比《地心引力》里的那位女飞行员。

 

在系列的第三部《夏游记趣》开篇,蒂尔对四季又做了一段综合的思考:

 

“春季和秋季是经常变化的、活泼的季节。夏季就比较稳定,更易预测。我们往往把夏季当作一年中的主要季节,春天向夏天走来,秋天从它那里慢慢消散。在夏天,生活比较轻松,食物更加丰富,天气也更暖和。在夏季出生的婴儿,死亡率比其他季节低。几年前,哥伦比亚大学的心理学家曾做过一项调查,发现在其他条件相同时,大多数人在夏天都有最强烈的好心情和最大的幸福感。


 

如今,冬天心情不好的现象有了一个科学术语:季节性抑郁。蒂尔说,普通人会把夏天看作朋友,把冬天视为敌人。人在潜意识中好像都希望回到夏天,那是伊甸园的季节,那里没有劳作和生育之苦,人只需无所用心地,日日在取之不尽的天然食物中获得饱足……这样静态的季节,有什么可写的呢?

 

蒂尔话锋一转:“但是美国是有许多种夏天的。在大陆上的范围内,它便有海滨的夏天,森林的夏天,大平原的夏天,山岭的夏天。我们拣了一条可以经过最多种类的夏天的路线……”

 

每到这种时刻,读者就能体会他对美国至深的爱与感激了。这条路线长19000英里,从新英格兰开始,向西穿过美国北部,沿着美加边境进入蒙大拿,然后折向南,进入美国腹地暑热难当的大平原地区,南至俄克拉荷马后,在德克萨斯的科罗拉多壮游一圈,才结束。在途中,蒂尔用了相对多一些的篇幅思考他自己的工作,他说,一个博物学家,一个以自然为研究和书写对象的作家,不是一般的行人,他们需要走得慢一点,“最有收获的步速是蜗牛步速”。走得慢,就能看到更多的东西,“更深一层说……要看他能够欣赏到多少东西,感受到多少东西”。比起浩如烟海的动植物学名、地质名词和博物著作的名字,这道理堪称简朴至极,但蒂尔在春秋两季可是无暇去阐述它的。


《大众科学》所发表的蒂尔文章

 

在夏季,途中的杂事记述也多了一些。例如,有一个早晨他们开车八十五英里才吃上了早饭,蒂尔就讲了他俩在兴致大涨之下,所玩的发明单词的游戏:们根据“草本的”(herbaceous)一词发明了“灌本的”(shrubaceous),他们把“沼泽”(swamp)和“泥塘”(bog)合起来发明了“沼塘”(swog)。蒂尔提议说,如果小狮子叫幼狮(cub),小马叫马驹(colt),那么小燕子就可以有个名字叫幼燕(sip)。可以想见他们在玩这种游戏时开怀大笑的样子。这四卷书,每一本的扉页上都写了“献给戴维”,而每一本所记的旅程又都离不开秀恩爱。

 

他们走的并不都是偏僻的“驴友胜地”,比如,举世闻名的尼亚加拉瀑布,他们也去,但蒂尔专心地写凫水的鸭子和其他水鸟,它们在瀑布边缘的危险地带安然游弋,在深渊即将吞没它们的瞬间振翅起飞。他们也游览五大湖,在北俄亥俄,他们登上了凯利斯岛,观摩古老的冰河河床,然后直接把笔触转向蜉蝣:“岛上的人口大约是六百人,蜉蝣则是天文数字……这种昆虫有时会沿水线被风吹列成三英尺厚”,它们是地蛛的盛筵,是居民花园的肥料,是风向的标志,是虫雨奇观的原材料,蜉蝣是蒂尔眼里大自然值得敬畏的万千理由之一:大自然用甲壳质塑造地球上繁多的细小生物,它们无比精巧,无比短命,却又万千年生生不息。

 

细小而寻常之物,都是可以大书的奇迹。在四卷书的最后一部、也是让蒂尔终获普利策奖的《冬日漫游》中,蒂尔写到了美国随处可见的植物——香蒲草,以及分布最广的鼠类——白足鼠。我们都喜好异象奇景,最好举世独此一家,才值得观看,但在蒂尔的眼里,大自然哪有什么不是奇迹的东西呢?就看《夏游记趣》里所写的一条河流吧:忽而成了一个小瀑布,忽而因为花岗岩漂砾石的缘故成为分支瀑布,有时候,一处峭岸让河水变成泡沫横飞的一片,然后河水又缓下来,成为蜿蜒而去的长流,在太阳下粼粼闪光。这一天的大部分故事,都是避开长着青苔的滑溜溜的踏脚石,寻找相对干燥的那些,一路前进,书写的时候,蒂尔用他的热情带着读者走。鉴于这片地区在蒂尔身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高尔夫和滑雪度假区时,你就更该珍惜这些文字了。

 

我特别重视这四本书中写到的家乡。四次旅程,只有一次是真正回了老家的。那是秋之旅中,1952年9月中旬,蒂尔看到“岩石重叠的希科里溪”,知道家乡在望。没有“近乡情更怯”,只有一幕幕往事兴起:

 

“难忘的是嬉水的地方,暗礁水涌处的翻车鱼和小翅虫;难忘的是白胡桃和山胡桃树;难忘的是融雪后低地上黄澄澄一片的沼地金盏草,莺鸟回飞时节,戴维森树林盎然的春意。

蒂尔故居

 

但是,现状却并不让他愉快。整个秋季之旅基本都是金灿灿的,唯独这一段返乡经历,使他心生伤悲。秋天愈来愈干燥,花粉在空中飘浮游荡,风沙遍地,在老家老宅的门前,蒂尔看到古老的接骨树树叶上满是灰尘,学校的操场也灰蒙蒙的。儿时所嬉游的布朗池,记忆里都是麝鼠、鲇鱼、香蒲和柳树,以及白眉歌鸫的歌声,然而二十多年后,这些树木被渐次拔除,周围的垃圾倒下来,让池水逐渐变浅,泥土侵入池中削减了池塘的面积,“啤酒罐、威士忌酒瓶和载沉载浮的轮胎”,破坏了池面。

 

只是,好在,荒野依旧。为什么诗人加里·斯奈德如此倡导回归荒野?蒂尔给出了答案:荒野像海绵,能够最大限度地缓和和吸收工业化进程的破坏痕迹。在四分之一英里路外,蒂尔看到童年的一片荒野,如今物换星移,似乎,总算,没有多大变化,他依然能在沙砾和顽石之中看到处处冰河遗迹,以及一连串童年回忆。在荒野上,鸻鸟尖叫着飞舞,乡愁让蒂尔不再沉浸在纯粹的秋季美景之中,而想到了“衰亡的气息”。秋季的这一面相,他承认,是躲不掉、推不开,必须加以承认的。

 

也是在那个秋天,那个9月,在俄亥俄州的小镇德尔弗斯,蒂尔见到了一位“举世闻名的彗星专家”莱斯利·佩尔蒂埃。他不是研究所里衣冠楚楚的科学家,而是像蒂尔一样,寄身野外,终日与天地日月为伍。他在自家的玉米田里看星星,在后院建了天文观测站,发现了11颗彗星,让美国其他业余天文学家都望尘莫及。他们互相说起了自己如何走上的这条路,然后发现,他们有一样的经历:摘草莓,以每夸脱2美分的价格卖掉,换来了人生的第一架专业设备。只不过蒂尔买的是相机,日后换了新的,而佩尔蒂埃买的是一架望远镜,从未离手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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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系原创

首发《第一财经日报》

图片来自网络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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